近期,李嘉诚(家族)出售港口事件引发了巨大的争议。
有人认为这是个不负责任的举动,因为它危害了国家的利益;也有人认为这是正常的“在商言商”,无可指摘。
然后两边就吵成了一团。
其实吵起来是正常的,因为这个问题确实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
所以今天我们就来彻底梳理一下这个事件,给大家一个清晰的说法。
世纪交易
3月4日,李嘉诚旗下的长江和记实业公司(下文简称“长和”)突然发布公报,宣布他们已和美国贝莱德公司(BlackRock)领衔的一个国际财团达成协议,将出售自己手中的大量港口。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的是,港口交易中所指的“港口”其实都是码头。
现实中的大港口一般会由多个码头组成,这里面的习惯称呼不是特别统一,所以本文不对此作专门区分。
和记的这笔买卖堪称“世纪交易”,因为它的规模刷新了整个港口行业的历史纪录,涉及的企业总价值高达228亿美元。
作为对比,史上排名第二的港口交易是2014年我国招商局集团收购澳大利亚纽卡斯尔港,金额仅为16.2亿美元。
十几倍的差距,断崖式领先。
根据公告内容,该交易的最终文件将于4月2日前签署。
届时全球将有超过十分之一的集装箱吞吐量被贝莱德公司控制。
这有什么不妥吗?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来看看这个交易的具体内容。
该交易主要包括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PPC交易”,即“巴拿马码头公司(Panama Ports Company)交易”。
巴拿马码头公司是长和的子公司,经营着巴拿马运河两端的两个港口:
位于太平洋端的巴尔博亚港(Balboa Port)和大西洋端的克里斯托瓦尔港(Cristobal port)。
根据协议,巴拿马码头公司90%的股份将被出售给贝莱德公司,这也意味着这两个巴拿马港口将被美国彻底控制。
第二部分是“HPH交易”,即“和记港口控股有限公司(Hutchison Port Holdings)交易”。
和记港口控股有限公司是长和负责国际港口业务的子公司,拥有全球23个国家的43个港口的经营权。
在这个交易中,该公司80%的股份将被出售给贝莱德。
这波操作基本属于“清仓大处理”,长和一夜之间就要把自己手中除中国以外的港口全部脱手。
他们预计将因此收入超过190亿美元的现金。
真的是“恭喜发财”。
不过尽管金额巨大,但港口经营权的交易本身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那为什么人们会觉得这个交易有问题呢?
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巴拿马那两个港口的位置太关键了。
“港口由谁经营”重要吗?
巴拿马运河连接着太平洋和大西洋,是全球四大海运咽喉之一(苏伊士运河、霍尔木兹海峡、马六甲海峡、巴拿马运河),承担着全球5%左右的海上贸易。
这样的地区对于我们这种全球最大的货物进出口国来说当然意义重大。
中国是巴拿马运河的第二大客户,2023财年的货运量占港口总货运量的22.7%。
而作为“咽喉要地”,这里自然也是“群英荟萃”。
巴拿马运河两端共有5个主要港口,除了长和控制的巴尔博亚港和克里斯托瓦尔港外,还有:
由美国和巴拿马合资控制的曼萨尼约国际码头(Manzanillo International Terminal)、
台湾长荣集团控制的科隆集装箱码头(Colon Container Terminal)、
新加坡港务集团(PSA)控制的罗德曼港(Rodman Port)。
总结起来就是同时存在中国势力、巴拿马势力、美国及其盟友势力。
这不是巧合,这是地缘平衡。
这个平衡非常符合巴拿马运河的位置和处境,是各方都能接受的一个局面。
但在长和把自己的两个港口卖给美国后,这个平衡就被打破了。
因为美国就此获得了压倒性的优势。
讲到这里,我们就碰到了关于此次交易的第一个重大争议:
“港口经营权在谁手上”到底重不重要?
如果站在纸面规则的角度上看,谁来经营港口其实没什么区别。
经营港口是打开门做生意,赚的是提供服务和出租地盘(泊位、仓库...)的钱。
有船来这里装卸货物,经营者才有饭吃;如果限制货船的进出,那就是自己砸自己的饭碗。
至于被限制的货船,它们完全可以在附近另找一家港口。
另外,尽管巴拿马港口的位置关键,但经营港口跟管理运河并没有直接联系。
港口由各个港口公司运营,巴拿马运河则由巴拿马政府管理。
这些港口的主要作用是货物中转和提供船舶配套服务,跟是否允许你通过运河无关。
也就是说即使你控制了所有港口,在理论上也无法封锁运河。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认为“港口交易问题不大”的原因。
但这种“问题不大”是有前提的:
大家都遵守规则。
问题是大家遵守吗?
如果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国家都能老老实实的按规则办事,那么:
荷兰的光刻机现在应该已经在中国建厂;
台积电接大陆高端芯片的代工订单应该也已经接到手软;
TIKTOK也不用整日在被强制卖身的边缘战战兢兢;
...
所以不要天真了,现实就是我们生活的世界是一个丛林世界。
只知道从纸面规则去解释港口交易的人,非蠢即坏。
事实上国际港口一直都被各国视为重要的战略资源,也是各国长期争夺的目标。
因为它们是海上运输线的关键节点。
这种资源在平常时期看不出太大的作用,但一旦出现特殊情况,比如说大规模战争或灾难导致港口资源紧张的时候,你掌握的港口数量就非常重要了。
就算没有发生特殊情况,控制港口也能给你带来很多看不见的优势。
比如说你可以方便的在自己的港口里搞各种小动作,打压对手的海上运输。
即使你没有害人之心,也依然有必要去控制尽可能多的港口。
因为这些港口就是你制衡对手、防止他们对你捣乱的筹码。
“你敢在你的港口搞我的船,我就在我的港口搞你的船。”
这比什么仲裁都有效,高端的博弈往往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总的来说,在世界上控制的港口越多,话语权和操作空间就越大,制衡对手的底牌也就越多。
反之,如果控制的港口数量不足,那就很容易被人拿捏或者因为各种突发事件而陷入被动。
所以“港口经营权在谁手里都一样”、“港口出售只是普通的商业行为”...之类的说法,纯属自欺欺人。
尤其是对巴拿马运河这种关键地区的港口而言。
更何况巴拿马本身也从来不是什么太平之地。
血河
2024年底,正在等待上岗的特朗普突然高调宣称巴拿马运河是“美国的重要资产”,并表示美国将“夺回”该运河。
霸气侧漏。
不过站在特朗普的立场上看,这个态度也不奇怪。
首先,美国是巴拿马运河最大的客户,货运量占运河总货运量的70%以上,所以交钱最多的自然也是他们。
在特朗普看来,这不是“在商言商”,这是“抢朕的钱”。
其次,巴拿马运河在历史上确实也曾一度属于美国。
该运河最早由法国人在1879年动工修建,那个时候巴拿马还是哥伦比亚的一个省。
不过因为这个工程的难度实在太大,所以修到1889年的时候就烂尾了。
本来美国只是一个看热闹的角色,但9年后的美西战争让他们充分认识到了这条运河对自己的重要意义。(参考阅读:从北美肥宅到海洋帝国,美国是怎么走上霸权之路的?)
当时美国为了调动自己太平洋沿岸的俄勒冈号战列舰去大西洋古巴参战,不得不绕行南美洲最南端的合恩角,星夜兼程狂奔66天,多开了15000多公里,狼狈不堪。
为了以后能够方便的调动两洋海军,美国就在20世纪初接盘了巴拿马运河项目。
不过正如刚才提到的那样,巴拿马当时还是哥伦比亚的一个省,所以这个运河修好后也是哥伦比亚的资产,美国只能赚点辛苦费和分红。
对此美国人当然不答应,因为他们追求的是对这个咽喉要道的彻底控制。
1903年初,美国与哥伦比亚政府达成协议,获得了在巴拿马地峡区域驻军的资格。
眼看问题已经解决,结果该协议遭到哥伦比亚人民的激烈反对,最终只得作罢。
郁闷的美国人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脚把哥伦比亚踢开。
1903年12月3日,美国策动巴拿马政变。3天后,巴拿马独立建国。
靠美国支持才建国的巴拿马精英自然投桃报李,马上就与美国签署了《海-布诺-瓦里拉条约》,把巴拿马地峡周边的整片区域永久租让给美国。
于是美国就获得了在这里建造运河和铁路以及驻军的权利,基本上就相当于建立了一个国中之国。
次年,美国正式动工建造运河,1914年实现通航。
很显然,这条运河打娘胎里就不是什么“商业成果”,它后来的发展轨迹也远远超出了“商业活动”的范畴:
1959年,巴拿马人民在古巴革命的激励下开展了收回巴拿马运河主权的斗争。
1964年1月9日,巴拿马爆发“护旗运动”。
大批巴拿马学生举起国旗走向运河区,结果遭到美军暴力镇压,造成20多人死亡、500多人受伤。
巴拿马当即宣布与美国断交,并单方面废除《海-布诺-瓦里拉条约》。
1973年在联合国安理会特别会议上,大批第三世界国家表达了对巴拿马收回运河主权的支持。
1977年,在多方压力下,美国总统卡特与时任巴拿马总统托里霍斯签订了《巴拿马运河条约》和《中立条约》(合称《托里霍斯-卡特条约》),承诺在1999年归还运河主权。
其中《中立条约》要求巴拿马经营运河时保持中立立场、不得偏向任何国家,美国则随时可以因为这里“不够中立”而进行干预。
这才有了后来各方势力齐聚巴拿马的“盛况”。
托里霍斯在1978年卸任,但继续保留国民警卫队司令职务;1981年遭遇飞机失事身亡,有传闻说飞机被特工安放了炸弹。
1989年美国突然以时任巴拿马总统涉嫌贩毒为由,悍然入侵巴拿马。
2.6万名美军在12月20日凌晨分五路发起进攻,最终造成当地数千人伤亡(有独立机构统计死亡人数达3000人)。
美军凭借此战成功抓捕了时任巴拿马领导人诺列加,并扶持反对派领袖列尔莫.恩达拉上台。
然后图穷匕见,企图在归还运河主权的问题上反悔。
只是这种肆意践踏他国主权的行为引起了巴拿马和整个拉美地区的强烈抗议,以至于美国扶持的傀儡政府根本无力改变运河主权回归的进程。
1999年12月31日,随着美军的撤离,运河管理权总算移交到巴拿马政府的手里。
这就是巴拿马运河的来时路:
在殖民经济中孕育、在列强纷争中诞生、在民族独立斗争中易手。
这里从来就不存在什么“在商言商”,这里的每一分权利都是血筹。
如今在世界格局发生剧变之时,身为世界咽喉之一的巴拿马运河又不可避免的成为中美博弈的重要一环。
特朗普的大棋
“中国”是懂王最喜欢念叨的词语之一,他对中美关系的态度可以用两点来概括:
“中国威胁我们的安全”;
“中国威胁我们的钱包”;
而这两点又恰恰都和巴拿马运河乃至整个航运业相关。
关于“威胁安全”这个事,特朗普在今年1月就公开发表言论说“巴拿马运河正在被中国运营”,暗示美国安全受到威胁。
这种观点当然是扯淡。
正如上文提到的那样,运河地区的港口跟运河运营毫无关系,况且长和只是经营着5个重要港口中的2个而已。
但特朗普不管那么多,自己树的靶子无论如何也要打,反正就是要赢。
于是他的好友、贝莱德公司CEO芬特就带队收购了长和在巴拿马的港口经营权,为特朗普的赢麻之旅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对此特朗普感到十分高兴,他于3月4日在美国国会联席会议上骄傲的宣称:
“为了进一步加强我们的国家安全,我们的政府将收回巴拿马运河,而且我们已经开始这么做了...就在今天,一家大型美国公司宣布,他们将购买巴拿马运河周围的两个港口。”
而关于“威胁钱包”这个事,特朗普一直都认为是“中国制造”抢走了美国人的饭碗。
这当然又是一套歪理。
美国自己早早走上去工业化的不归路,国内生产效率连年雪崩,就算没有中国制造业的崛起,他的产业也同样会流失。
但还是那句话,树起的靶子一定要打,懂王一定要赢。
至于打压的办法,除了增加关税和实施贸易制裁外,就是钳制中国的海洋运输线了。
只要在运输线上控制了足够多的关键节点,就可以方便的对“中国制造”使出各种盘外招。
而所有美国控制的港口都是美国操弄盘外招的马前卒,这其中就包括那几十个被贝莱德一口吃掉的港口。
看到这里我们就不难明白,这场史上规模最大的港口收购案对于懂王来说是多大的一记强心针了。
这是美国在国际港口博弈中的一个重大胜利。
虽说以懂王的水平,未来未必能靠这些资源玩出什么花来,但巨大的隐患是客观存在的。
当我们理解了这场交易的严重后果后,就会碰到第二个重大争议:
李嘉诚作为一个商人,有没有义务在商业行为中考虑国家利益、“为国守港”呢?
仙界和凡间
其实这个争议的关键问题并不是双方谁对谁错,而是“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争议?”
客观的说,无论你是否认为李嘉诚有义务“为国守港”,都有一定的道理。
因为错的不是你,而是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矛盾的。
它既有台面上的商业规则,也有台面下的江湖逻辑。你从不同的角度去看问题,当然会得出不同的结论。
那么问题来了,哪个角度才是看待商业行为的正确角度呢?
这就得分情况了。
我们要看这个商业活动是属于“凡间的生意”还是“仙界的生意”。
这是啥意思?
如果你的生意不会直接对国家利益产生重大影响,或者在市场上有很多的替代者,那么这就属于“凡间生意”。
这也是大多数商人都在做的事情,比如说开个小卖部。
而如果你的生意对国家利益有着直接的重大影响,且短期内无法被替代,那么这个生意就属于层次较高的“仙界生意”了。
比如说经营港口。
那么它们的根本区别是什么呢?
在丛林世界中,一切道德和规则都是暴力平衡的产物。所以任何商业活动的正常运转都需要高阶暴力(通常是政府)的背书。
有警察叔叔保护你的安全、维护你的权益,这个生意才做得下去。
而“凡间生意”和“仙界生意”的根本区别就在于高阶暴力背书的方式不同。
“凡间生意”因为不直接对国家利益产生重大影响,所以从业者一般也不会遭到外国政府的针对性打击。
在这种情况下,本国政府就是市场里那个唯一的高阶暴力,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挑战他的权威。
有了“至高无上”的地位,为生意背书就变得非常简单,甚至可以进行批量化操作,即通过制定一个统一规则来约束和管理所有人。
但“仙界生意”就不同了。
它因为影响力巨大,甚至关乎国运,所以难免会卷入到国家级的“神仙打架”中。
既然是“神仙打架”,那自然就没有谁“至高无上”,这时候你单方面立个规矩就没意义了。
现实中没有任何纸面规则能够真正约束一个国家尤其是大国的行为。
所以在这个“神仙大佬”满地走的地方,一个国家要保护自家企业,就只能具体问题具体应对。
比如说有针对性的抵挡来自某个国家的压力、在某些方面给予特定企业特别的支持等等。
这就属于“个性化定制的暴力背书”了。
对于这个生意的从业者来说,他此时就处在了一个特殊的生态位上:
“国家的伙伴”。
那么理想的伙伴关系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当然是互相帮忙、互相信任、肝胆相照。
比如说我知道你的企业在国际上压力大,那我就在国内市场多照顾你一些,让你能享受到一些特殊的优待;以后碰到外部压力的时候,也希望你能尽量顶住...
因为“神仙打架”本来就超出了纸面规则的范畴,所以这类合作关系也不可能写在纸面上,它靠的主要是默契。
这就是刚才提到的“江湖逻辑”。
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拿澳门举个例子。
我们都知道澳门博彩业非常发达,不过这个行业并不是谁都能从事的,它需要牌照。
该牌照最开始只有一张,现在有六张。
尽管规定严格,但实际的商业操作可以很灵活。全球各地的资本既可以参与牌照的竞投,也可以通过与持牌公司的合作来参与这个市场。
“引入外资,推动行业国际化”一直都是特区政府的发展方略,这些就是摆在台面上的规则。
但迄今为止,没有一家台湾资本能够进入澳门博彩业,这就是默契。
选择
1995年9月,中巴两国签署《关于互设民间商务代表处的协议》(当时还未建交),之后中国国际贸易促进委员会就多次组织企业代表团访问巴拿马,推动双方在港口、物流等领域的合作意向。
这些行动为港资企业打入美国的传统势力范围铺平了道路。
长和(当时还是“和记黄埔”)后来能够拿下运河港口的经营权,除了出价高以外,还有一大原因就是巴拿马政府把长和视为他们与中国市场对接的潜在桥梁。
当时中国的进出口贸易额虽然还不是全球第一,但也已经进入前十,且增长得很快,潜力肉眼可见。
只是巴拿马在1996年进行港口招标时还未正式拿回运河管理权,不可能“冒美国之大不韪”把港口卖给中资企业。
再加上当时的中资企业也缺乏准备,所以在纸面上中立的港资企业就成为了几乎唯一的选择。
这就是“神仙打架”造就的历史机遇。
后来随着经济的发展,中国也加大了对拉美国家的投资。
其中进出口银行、国家开发银行对包括巴拿马在内的拉美基建项目的贷款,极大的提升了巴拿马对中资和港资的信任度,为港口的正常运营创造了良好的外部环境。
与此同时,美国以这些港口为靶子来渲染“中国控制运河”的行为也一直没停过。
中国则多次通过公开表态尊重巴拿马运河主权的方式来对抗这种舆论压力,为运河区的商业活动争取宽松的舆论氛围。
至于中国在国内市场对长和的优待,那就更不用说了。
作为企业,如果你总是在国家为你争取到有利形势的时候闷声发大财,在国家需要你站出来的时候就拿出纸面规则当挡箭牌,然后还号称“在商言商”,那就太不地道了。
当然,我们理解一家企业的力量是有限的,要在残酷的国际斗争中顶住压力绝非易事,或胜或败都很正常。
但“抗争后失败”、“根本不抗争”、“不仅不抗争甚至还主动配合”是三种性质完全不同的选择。
就拿这次港口交易案来说。
就算你迫于压力需要出售港口,那也应该先和国家沟通,尽可能的把一部分港口卖给中资企业,而不是背着所有人去和贝莱德私下谈判,主动被人一锅端。
作为行业标杆级的企业,这种完全不顾及国家利益的行为给整个行业都开了一个很坏的头。
说到底,这个世界不是在哪里都能“在商言商”的,开港口和开小卖部注定是两种不同的生意。
结 语
其实早在2015年就有消息称,中资企业有兴趣购买和记港口集团40%的股份,只不过最终因为价格太贵而未能成交。
当时长和对港口集团40%的股份的估值为1600亿港币。想到现在1700多亿港币(228亿美元)就向贝莱德出售了80%的股份,而且连声招呼都不打,真是令人唏嘘。
目前各方在台面下的博弈仍在继续,最终的结果还不能说是尘埃落定。
不过无论结果如何,李家都可能会因为此次交易而不得不选择一个明确的立场。
其实这也是大环境的一个写照:
东西方之间的中间地带越来越少,左右逢源的时代已经宣告终结,曾经的弄潮儿们要选择自己最终的归宿了。
是相信胜利最终属于东方?还是相信西方会接纳自己作为“家庭的一员”?
反正落子无悔。
当然,尽管大量港口易手的隐患很大,但隐患终究不等于现实。未来在特朗普正式出招的时候,我们也依然会有很多反制的手段。
毕竟我们是全球最大的货物进出口国,整个大洋上航行着的都是我们制造的船只和我们生产的货物,制裁我们就等于制裁全人类。
任何盘外招都不可能对抗基本的经济规律。
只不过西方的底线之低往往超出我们的想象,所以也不排除他们在未来会做出损人不利己的蠢事。
而我们能做的,就是继续增加自己对整个海洋运输线的控制力和威慑力,包括军事威慑在内。
其实出现本方大量港口易主的事件也不完全是坏事,因为它会促使更多的人清醒过来,并最终认识到这么一个现实:
金钱在力量面前不值一提,军舰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股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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